1953年的夏天,时属热河省的赤峰县大营子村的西北山地,被雨水冲出一座古墓,热河省博物馆筹备组先后去该地进行了两次调查,认定该墓是辽穆宗应历九年“故驸马赠卫国王墓”。因为墓葬未曾被盗,保护及时,墓中所发现的陪葬品数量众多,其中大部分为皇家所赐,还有一部分为墓主人生前用具和一部分明器,多为马具和生活器具,而生活器具中金银者众多。这件辽团龙戏珠纹金花银碗正是其中之一。
这件金花银碗高4.5厘米,口径9.8厘米,足径4厘米,为饮酒用器,锤揲成型,图案鎏金。内沿錾羽纹,内底饰团龙戏珠纹,火焰珠位于龙首尾之间,稍有变形。龙四爪周围装饰羽纹和联珠纹,足边缘饰羽纹。现藏于内蒙古博物院。
该器物形制与5-6世纪时中亚巴拉雷克(现乌兹别克南部铁尔梅兹市)嚈哒壁画中人物所持的高足杯相近,虽相隔数百年,但由于北方草原丝绸之路的畅通,使得中亚文化的影响一直存在北部草原地区,交融于当地文化中,在辽文化中得以延续。
辽代金银器纹饰中,龙纹的地位非常突出,使用非常广泛,早在赵宝沟文化中就有原始龙形的出现,远在辽建国之前,契丹始祖奇首可汗即称其所居之地为“龙廷”,龙纹亦反复出现在辽贵族的冠饰、服饰及石棺线刻中。辽代龙纹有单龙、双龙之别,又有团龙,坐龙、行龙之分。这类纹饰在辽早、中、晚各期出土的器物上都有发现。
契丹民族及其文化成长的背景和过程展示了它与唐文化的深刻渊承。辽承唐制,辽的金银器文化是其中的一个缩影。辽龙造型中前期明显继承唐文化传统,晚期始体现出宋文化痕迹。辽政权建立后,汉文化与契丹文化进一步融合,中原工艺装饰纹样与风格带入辽工艺之中,唐代的龙纹形象也就成了辽工艺装饰中的龙纹形象,可以说,辽龙形象来源于唐龙。到北宋时期,随着辽、宋经济与文化的交流,宋龙修长的体态以及似鹿的双角,也影响着辽龙的变化。
这件金花银碗结合唐宋文化、契丹文化,形成独特的文化风格,是多民族文化共同创造的伟大结晶。
内蒙古博物院典藏部 云彩凤